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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有一种亲情叫“长虹”

.2007-10-09 .作者:魏进文 .编辑:yanglili
导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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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省晋城市网友投稿】:看电视,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就像一屁股跌落到沙发里,不经意地按动手中的遥控器那样自在、轻松、随意、指动画来。而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对于我们这些山里人来说,却是来之不易啊!
那时候,我村三旺大叔仗着他的哥哥是村支书,便承包了村办煤矿。乌金滚滚去,金钱哗哗来,很快他就成了全村第一个“带头”富起来的人。他家购回来全村第一台进口的“三洋牌”彩色电视机,便把“富”闪耀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里。

    三旺家有彩色电视机的消息不径而走,很快传遍了全村。于是,人们乘着月色,行色匆匆地来到三旺大叔家看电视,以打发那山色空蒙夜寂寥的时光。
来旦是个“下河洗澡,上树掏鸟,进园吃桃”的光屁股蛋子,一跃身便穿越人群,蹦到了炕上,三旺婶阴沉着脸骂他:“看你鼻涕残捅的,祸脏了俺的炕。”用鸡毛箪硬是把他赶了下来。月花是个腼腆的姑娘,柔细的腰肢斜倚在床铺上,三旺婶过去把她推开,说:“蹭脏了床单,你给俺洗呀!”站得太久的老人,实在支撑不住了,互相示意,想搬椅子坐坐,三旺婶赶快把椅子摞了起来……于是,月花羞红着脸走了;老人们倒剪着双手,一脸扫兴地离开了三旺大叔的家;来旦手里飞也似的鸟蛋穿过窗户,不偏不斜地打在“三洋牌”彩色电视机的荧屏上,稀烂的蛋黄模糊了电视机上那亮闪闪的彩色图象。

    昨天晚上的事儿,很快在全村传开了。人们啧啧耳语。又是一个夜色沉沉空寂寥的晚上,人们渴望看电视的心情不免又升腾起来。

    我家的火炉通红,映着父亲的脸膛红彤彤的。他抽出别在腰间的旱烟袋,按进一锅烟,在火焰上燃着,若有所思地抽起来。他不停地拨弄烟窝里的烟丝,吸抽一下,烟袋锅里的火骤然灿亮一下。父亲好象悟出了些什么,把一锅烟往火塘里一磕,跳下炕来,果断而又坚定地说:“走!”

    那时,我看见父亲浑身充满了不知是老百姓的“愤然”还是穷人的“志气”?

    父亲领我到离村三里远的国营煤矿去看电视。职工俱乐部的大厅里排满了长椅,主席台上的那张桌子上放着一台屏幕要比三旺大叔家那台稍微大一些的彩色电视机。年轻的工会主席热情地欢迎村民们的到来,亲自一个又一个地招呼我们坐下来。那时候,我们县里只能看到一套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就这,足以让我们这些山里人大饱了眼福。

    回家的山路上,头顶玉壶光转,脚下洒满了银辉,人们的影子也走进了时代的脚步里。我饶有兴趣地问父亲:“那彩色电视机像咱家的那口木箱,却为什么会发出各种声音、影出各种图象,还有那各种色彩?”父亲回答说:“以前在地头闲憩时,听村东头的二诸葛说过,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就算出来了,1700年后是灯头朝下,木匣子说话,这玻璃屏上看画……二诸葛那时候就没有说,也许三国孔明没得算出来吧!”带着这个疑问,我心里发誓:一定要刻苦读书,发奋有为,将来从事广播电视技术,为村里的百姓解疑释难,做新时期的“诸葛孔明”。

    大学毕业后,我志愿回到了家乡,在县广播电视局任工程师。我的脚步踏遍了全县的山山水水;我的身影留在了每一个村村寨寨;我把青春的理想一头扎进山庄窝铺里。一个心思,就是想让山里人看到电视,看好电视。
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虔诚地交给父亲,加上父亲手头的积攒,家里决定买一台电视机。那时候买电视机就像盖房子一样,属于家庭大项开支,买什么品牌,父亲自然要思忖再三,慎之又慎了。

    三洋、索尼、东芝、松下……一连串外国品牌的名字,把山里人弄的摸不着头脑。邻居众说纷纭,家里人也众口难调。为难之下,父亲一拍脑瓜,说:“咳!何不去问我那工程师儿子。”

    父亲来到县城和我转遍了家电商场。我把各种品牌电视机的性能、质量、价格、生产厂家、售后服务等情况向父亲仔细作了介绍。父亲也拿出了当年在骡马交易市场上买牲口的架势,在每一款电视机前转转、看看、摸摸、伫立很久,真狠不得扒开电视机的“牙齿”看它几岁了,好使不好使。父亲选了又选,然后,很有把握地说:“长虹牌是咱中国品牌电视机;是咱老百姓看得起、看得好的电视机。长虹!我买定了。”从此,才有了“我家的第一台电视机”。

    父亲热情招呼村里没有电视机的人家都到我家来看电视,无论是大爷姨娘,还是风华少年,来者不拒。家里的炕上、床上、椅子上……里里外外挤满了看电视的村民,那些黄口小孩被大人们挡着看不见,父亲就让它们站到桌子上看。

    那年冬天,我接父亲到城里来住几天。他却闲不住,拣回来一堆碎木板,我说那都是包装用过后扔掉的垃圾,要它没啥用;父亲却锯来斧去,汗流夹背地钉出了三十个小凳子。

    从此,老家的院子里成了电视放映场。夜幕降临,四面八方的村民乘着田园里吹来的习习凉风,双脚抚着光洁的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走出两边高高低低的古砖墙挤出的中间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巷,聚到我家的院子里来。父亲早已把木凳子一排排地摆得整整齐齐,人们悠闲自得地坐下来,在玫瑰花的清香和石榴树的艳丽映衬下,看着美仑美奂的彩色电视,心里甜丝丝的,脸上乐开了花。

    后来,村里许多人家以及四邻八乡的农民看到我家的长虹牌彩色电视机图象清晰、声音清脆、经久耐用,购买时也都纷纷找我给他们挑选长虹牌电视机。那时候,我真的成了给“长虹”与农民之间牵线搭桥的红娘,许多“长虹姑娘”是经过我的介绍,才“嫁”到农村安家落户的。

    几年前,县里落实中央指示,让山区农民听得到广播,看得上电视,决定投资200多万元购买一批电视机分送给山区的贫困农民。在电视机选型会议上,我向与会同志详细介绍了长虹集团从1958年的780厂生产机载雷达,成为重要的军工基地,到今天自主设计制造中国产能最大、技术最先进的大屏幕彩电生产线,从而奠定了民族彩电品牌的主力地位,以及他们“以产业报国,民族昌盛为己任”走向世界,鼎立全球的经营理念和显为人知的感人故事。还具体地、非常专业地介绍了“长虹”不断创新,独占鳌头的技术成果和完美的质量保证和售后服务。我的演讲感动了与会同志,也打动了县里领导们的心,会议一致决定购买长虹牌彩色电视机,作为全县普及农村广播电视的品牌机。

    我正沉浸在全县人民都能够看到、看好电视的喜悦中。突然,传来父亲逝世的噩耗,我的头轰然崩溃,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悲痛欲绝中。

    乡亲们自发地组织起来,为父亲召开追悼会。我家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们,大家忙乎着布置追悼会会场。

    堂屋门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我家的第一台长虹牌彩色电视机,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排木凳子……一切都是照着父亲当年摆放的样子。新当选的村支书把我父亲的遗像恭恭敬敬地挂在电视机后面的墙上,还系上了黑纱,整个会场庄严肃穆。

    人们默默地坐在父亲生前亲手做的木凳子上,仰望着父亲的遗像,静静地等待着原来是父亲放开的电视节目,可是,不知道今天是谁来接父亲的班?
忽然,一位年轻人手提着小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恭敬地把手中的凳子安放在父亲的遗像前,然后三鞠躬。这位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来旦大哥。他说:“魏伯伯,站在您面前的正是当年因为看不上电视,把鸟蛋打在‘三洋牌’电视机上的旦儿啊!是您把我抱到您家的桌子上,才使我第一眼看到了‘长虹牌’电视机的彩色图像;是您让我坐在您亲手做的木凳子上,看着您家的电视,度过了欢乐的童年;是您的培养,我今天才成长为一名广播员。”他双手抚着木凳子说:“魏伯伯,以前您总是让乡亲们坐下看,而您却站着放电视节目,今天您老就坐下来,和乡亲们看最后一场电视节目吧!放电视节目的事儿就让我站着来完成。”说着,他放开了电视节目。

    院子里的人们潸然泪下,腼腆的月花姐早已是泪湿衣襟,来旦哥干脆抱着“长虹牌”电视机,趴在桌子上哇哇地大哭起来。

    我戴着白色胸花、黑色臂纱,随着送葬的队伍,走在去父亲坟地的路上,泪眼婆娑中,我仿佛看到:洒满月辉的山路上,父亲牵着一个小孩的手,小孩问着父亲关于电视机的问题,他们在“有一种亲情叫长虹”的感召下,踏着平实的脚步,就这样走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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